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董鹏程报道。
11月初的反弹行情中,锂矿板块内部分化明显。
月初至11月9日,“国产矿”上市公司领涨,荣杰股份、永兴材料、部分盐湖提锂企业普遍反弹30%。另一方面,以国外为主的“锂业双雄”和中矿资源则明显落后,后者同期仅增长1.1%。
二级市场投资偏好变化的背后,源于加拿大对中矿资源等三家公司投资重点矿产的限制,成为上述盐湖、锂云母企业股价上涨的导火索。
但就基本面而言,国内矿山众多企业资源开发进度缓慢,短期内难以对整体供给带来明显拉动。
以2021年为例,隆众资讯提供的数据显示,以原料划分的碳酸锂产量中,进口锂辉石、锂云母和中国盐湖分别占52%、12%和10%,废物提锂约占6%,约20%的缺口由南美进口填补。
从以上来看,国内锂盐原料高度依赖进口,即使国内资源开发明显加快,也可能只是起到“补位”的作用,难以成为供给增量的主力。
资源的分配和产出不匹配。据USGS统计,2021年,中国锂资源储量总计150万金属吨,占全球总量的7%。
其中国内盐湖锂资源占比最高,达到62%,锂辉石和锂云母分别占29%和9%。
但就目前国内锂盐产量而言,恰恰与上述资源布局相反。储量越大,资源开发越慢。
以碳酸锂为例。今年1-10月,江西、青海、四川产量排名前三,整体产量超过2021年全年水平,其中江西产量增长最为明显。
根据百川傅颖的数据,本期江西碳酸锂产量达到11.04万吨,高于2021年的8.98万吨。按照月产量1.4万吨计算,江西碳酸锂年产量有望达到14万吨左右,同比增长55%以上。
再加上三季度四川高温限电的影响,整体产能释放受到一定影响,导致前10个月四川产量增长明显滞后于江西。
今年前10个月,四川碳酸锂产量只有5万吨出头,产量增长明显落后于江西。
除上述三大产区外,其他规模相对较大的山东、河北两省也主要来自山东瑞福锂业、河北新丰锂业等企业。
根据本报今年5月和8月报道的信息,这两家锂盐企业的原料也是进口矿,甚至因为整体实力不如相关上市公司,原料获取能力更弱。
综上所述,可见我国锂资源的开发进度与储量情况严重不匹配。“就像解释锂盐的崛起一样,上游资源开发和下游产能建设的周期不匹配,上游资源开发的周期更长。例如,开发矿石项目需要勘探和开采、勘探和转换以及项目审计、环境评估和能源评估的批准。同时,配套产能建设完成后,还需要进行技术和设备调试,产能爬坡的周期也需要一年。”成都一家锂盐公司人士说。
距离锂盐价格在2020年下半年触底反弹只有两年时间。
虽然锂矿已成为资本市场并购、投资的焦点,但许多项目在发布相关投资公告后,就没有了下文。
矿端实力不足也使得目前国内对进口矿的依赖度没有明显降低。
以储量最大的盐湖资源为例,近两年释放的产能增量仅集中在少数企业,如盐湖股份新增2万吨电池级碳酸锂项目、金源股份已建未售2000吨八千错盐湖项目。
因此,在青海盐湖和川西锂辉石大规模供应之前,国内锂资源的“自主占比”难以大幅提升。
高利润率催生“新奇特”提锂路径“近年来碳酸锂价格一路上涨,提锂后含氧化锂的锂渣也有一定的提锂价值。”江特电气在调查中指出,公司在充分考虑自建生产线的时间段、成本和未来价格波动风险后,决定暂时委托第三方加工。
同为锂云母企业的永兴材料正在研发一种矿泥浮选技术,在原有选矿生产线上从细矿泥中提取氧化锂,以提高选矿产率。
“这项技术主要是在选矿脱泥过程中产生一些细泥,其中含有氧化锂。由于最近碳酸锂的价格很高,一些公司从这些细泥中提取锂云母。”永兴材料指出。
此外,今年行业内出现了从富锂铝电解质中提取锂的技术。该技术以富锂铝电解质废渣为原料,经过浸出、碱解、苛化、碳化制备电池级碳酸锂。
“该方法获得的两批电池级碳酸锂杂质离子含量低,产品质量优于YS/T582-2013行业标准要求。”富宝锂电指出,只要从电解液废料中提取的电池级碳酸锂符合国家标准,材料厂就可以正常使用。
根据机构测算的成本结果,在不考虑副产冰晶石销量减少的情况下,由锂含量为2.0的铝电解质废渣制取1吨电池级碳酸锂的成本约为每吨32万元。
然而,上述技术是一个特殊时期的产物。
“在碳酸锂价格高企的刺激下,各种含锂原料都会受到市场的青睐,比如电解铝废渣、玻璃粉等。”隆众信息锂业分析师罗小丽评论道。
对于从锂渣中提取锂,永兴材料也指出,应该是比较短期的行为。锂渣不经过富集直接进入焙烧工序,焙烧量是从锂云母中提取锂的数倍,极其耗能,相应的生产成本也很高。
换句话说,碳酸锂在60万元/吨的高位,“新颖”的提锂工艺是盈利的,但一旦跌到30万元,就无法覆盖其成本,相应的提锂工艺和产能就会退出。
另外,上述技术都是对现有存量资源的再利用,局限性很大,只能起到很小的填补供需缺口的作用,而不是拉动供给增长的主导因素。
盐湖开发或优先支持在能源改革的大背景下,锂、镍、钴等重点矿产资源的保护力度只会越来越大。
这次加拿大对中矿资源等三家企业投资的限制,主要是针对尚未实际开发的资源,产生的信号意义也大于实际影响。
“目前在加拿大拥有采矿权的Tanco主要由中矿资源投资。以2022年的产能来看,仅占中国2022年碳酸锂需求的0.5%,对整体市场影响不大。”新一资讯认为。
同时,Tanco已经履行了加拿大国家安全审查程序,这一投资限制不会对矿山造成影响。
不过,罗小丽指出,“全球对战略资源的关注度越来越高,不同国家对外资的政策也不一样,长远的锂矿项目建设可能会受到影响。”
从上述判断来看,锂资源的战略地位将进一步提升,主要生产国对资源的管控也将加强。
11月9日,2022中国(遂宁)国际锂产业大会上,智利驻成都总领事馆总领事迪亚兹也指出,“智利政府正计划建立一个新的体系来规范和整顿锂开采,促进锂产业的可持续发展……”
好在以“锂业双雄”为代表的企业,在2020年新能源汽车需求爆发前夕,已经积累了不少锂资源,如澳洲产量排名第一、第二的Greenbush和Marion Mountain锂矿,以及智利SQM的股权投资和阿根廷多家企业的布局。
上述资源大多属于市场筛选的优质资源,资源品位、储量规模等指标相对突出。
如果没有上述企业的提前布局和对国内锂盐生产的一定支持,目前国内锂矿供应只会更加紧张,锂盐价格可能在60万元以上。
就国内锂矿资源而言,可优先支持盐湖新项目落地和现有产能扩张。
一方面,国内盐湖资源储量最大,获得采矿权后产能释放可能更快。比如金源股份从去年收购八千错盐湖资产到生产精制碳酸锂,不到一年时间,在青海和锂业提纯后就可以对外供应。
另一方面,盐湖提锂的成本和环保优势突出。目前盐湖股份和西藏矿业的成本普遍在3万元/吨左右,远低于从矿石中提取锂的成本。
同时,柯蓝锂业有限公司利用盐湖股份生产氯化钾的剩余卤水在提取锂元素后可以排放回盐湖,因此不存在锂云母提取锂后会产生大量矿渣的处理问题,更有利于环境保护。
其实梳理近两年国家层面的相关政策也可以看出,盐湖资源的开发被反复提及。
今年4月,自然资源部公示了两个锂资源矿产开发项目,包括中信国安西台金奈尔湖锂资源开发利用方案。
上述情况和预期,可能也是近期盐湖提锂企业在二级市场更受欢迎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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